漫話鳳岡方言中的“茶風(fēng)”

時間:2021-06-11 作者:熙沫女神 來源:茶文化
  鳳岡小伙舞壺敬茶(圖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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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方言,林林總總,方言中的“茶風(fēng)”五彩斑斕。鳳岡方言雖然有著川黔方言大片范圍,但仍然具有“五里不同音,十里不同調(diào)”的特點。享譽(yù)中國茶海之心的鳳岡,其方言長久影響著“茶”元素的價值和靈動。“方言”與“茶風(fēng)”彼此依撐傳遞著茶文化中的大量自然人文信息,夾雜著土著人淳樸的俚語和風(fēng)情民俗,一路飄來,泥味濃郁,栗香悠遠(yu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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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漫話鳳岡方言中的“茶風(fēng)”(之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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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道道兒”上的茶風(fēng)
  唐·陸羽《茶經(jīng)》“截圖”(圖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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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茶道上,古人中的“茶先人”用俚語有之。陸羽在茶道上結(jié)識好友茶僧皎然在酬答之作《九日與陸處士飲茶》一詩中寫道:“九日山僧院,東籬菊也黃;俗人多泛酒,誰解助茶香?!逼湓娨詷銓嵉恼Z言將作者與陸羽的友誼情調(diào)鮮明地勾勒出來,讓人覺得十分親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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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道是道,非常道,道是一種事物的本源、真理,做人行事的規(guī)矩和準(zhǔn)則。過去,這里的人把典、經(jīng)、書頁、文書等書籍、檄文均稱作“書兒”。稱說話人的文縐縐叫“拋文兒”,常常說文人的話兒上過書兒。陸羽《茶經(jīng)》載,茶生思州、播州、費州、夷州……往往得之,其味極佳。人們就說成這噠兒(意為這里)的“茶兒”上過茶先人的茶書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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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確,翻開《茶經(jīng)》就能曉得鳳岡的茶源,因夷州而著南方之嘉木、竹篾泥木之器具、采茶之時間、制茶之工序、煮茶之工藝、飲茶之方法等這些泛黃的茶詞兒,通過土著人方言的“改編”口口相傳,如今,雖然人們的語言已大多書面化,但仍能在茶道兒上感受茶風(fēng)的靈動,有如一茶碗釅嘟嘟(方言,意為濃)的茶水讓人品之回味無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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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確,有“書兒”上說:茶先人陸羽“潑血之地”在(方言,意為出生的地方)竟陵(今湖北天門)。他一生中很長一段時間生活在湖北以外的地方,約二十來歲離開家鄉(xiāng)在外訪茶論水,考察、研究茶事。公元755年“安史之亂”后,他隨南遷移民從陜西到江南,生活在湖州,號竟陵子;在江西生活過,號東崗子;在廣州生活過,號桑苧翁。茶道上,陸羽往返于湘黔粵之間,其《茶經(jīng)》定稿與苕溪,死后葬于湖州,在他這一人生的道道上廣交名士、躋身士流,研茶事、品茶茗、傳茶禮、修茶道、記茶史、著茶文、蓄茶德,寫就了世界上第一部茶學(xué)巨著《茶經(jīng)》,聞名文壇,成為一代茶圣,留下了很多足跡和佳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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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陸羽《茶經(jīng)》中給出啟示:煮茶的過程要程序完整、規(guī)范精行,才算得上茶道,反之,“茶廢矣”。見物見人,見仁見智,“執(zhí)古之道,以語今之有”,挖掘歷史人文是借古鑒今對人有啟迪,飽含著老子“道生之,德蓄之,物行之,勢成之”的精神道道學(xué)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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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舊時,夷州故土上的人們稱:求學(xué)之路為“道兒”,做官之途為“道兒”,做人之理為“道兒”,盡忠之事為“道兒”,盡孝之禮為“道兒”,謂之“道道兒”。古茶鄉(xiāng)則習(xí)以方言中的茶之說:做官光明磊落,猶如云霧間的茶芽未沾丁點兒塵埃,故叫“正道兒”;做人虛而不實猶如茶葉中的茶泔子,最終被泡茶的人倒掉,故叫“不道兒”;為人無忠無孝,猶如茶人恨茶林中鋤不掉的畸形物,稱之“無孝道兒”……
  吃茶遺風(fēng)鳳岡煨茶(圖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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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幾個人圍著汆天倒地(意為沸燙)的茶罐,一歇茶酣耳熱之后,上起談子兒或吹起殼子兒,侃天磕地的搬著嘴巴勁。言之:做人要像做茶那樣做人,做茶要像做人那樣做茶,否則圝碗兒(音luán意為全、都)的歪道兒、邪道兒、混道兒,就會誤入其道兒,導(dǎo)致道盡事窮;做出的好茶泡在混道人的茶杯里因其不德器沾污了頂呱呱的茶而逗(方言念dōu)人日噘(惹人謾罵);做人正直,因品節(jié)崇高,遠(yuǎn)離做茶人的“過濃茶”而行“正道兒”,故而走路暢通無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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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道道兒上”也講究廣交朋友,說是多一個朋友,多一條路,做什么都得講規(guī)矩。實誠的人不惜把茶罐把兒端得玉呵呵(意為錚亮,不粗糙)的功夫,說成“展勁”,常把這種道上展勁的茶人,說成是喝的“笑合茶”“仁義茶”“展勁茶”,恁樣子可品出茶味,悟出茶理。如果失利了,干脆就泡一壺“消火茶”,靜觀杯中茶葉飄然若仙的情景,調(diào)節(jié)心態(tài),放下茶碗趕門(意為迅速)走一步看一步(意為應(yīng)對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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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杯杯酒,碗碗茶”這句民諺口傳甚久,作為表達(dá)傳統(tǒng)禮儀的形式倍受珍惜,人們于是就掛在嘴巴上。而有不地道之人一門子心思把這一厚人之道的禮節(jié)方式,當(dāng)作“扯孤拐”,變成了“及第”的樓梯,卻被“德器”人貶(玩,謾罵,譏笑)成“滑稽茶”“趕趟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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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端著茶碗,上一半稍活路的談子,絕對是正道兒上的人圝全占上風(fēng),視丑陋而放下茶碗,謂之“散伙茶”;視可惡則砸碎茶碗,謂之“盡頭茶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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