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在緬甸的歡樂時光是飲茶時光。
一路風(fēng)塵仆仆,總是硬擠出空擋,停下喝茶。從第一天開始,導(dǎo)游與司機(jī)先生就對我們的心意了如指掌,景點(diǎn)可以不看,茶不可不喝。
緬甸人很喜歡喝茶,一天喝上三五次的茶是平常事。
還有比緬甸更適合喝茶的地方嗎?緬甸人喜歡喝茶,早午晚餐都在茶座(茶餐廳)解決。緬甸人受印度文化和中國文化影響較深,喝茶的習(xí)慣相信是從印度或中國傳來的。
曼德勒(當(dāng)?shù)厝A僑稱“瓦城”)的茶座10年前才開始興起,現(xiàn)已隨處可見。導(dǎo)游哈利說,以前緬甸人喜歡在類似沙拉的小店里,一邊做茶葉沙拉一邊聊天,現(xiàn)已由茶座取代了。
出了曼德勒郊區(qū),兩排高聳的參天古木,牛車、馬車,擁擠不堪、搭客懸在外的公車,頂著竹籮走著的女人們,身著西式上衣和紗籠的男人們,還有牛啊羊啊蕩在馬路上,風(fēng)沙滾滾,塵土飛揚(yáng),自然得偷得浮生半日閑,喝上一口茶。
茶座都是小號的,包括茶幾,擺著中國式簡陋茶具。中國茶以外,當(dāng)?shù)氐木挼椴枋清a蘭茶葉加煉奶,由小玻璃杯或瓷杯盛著。緬甸茶的口味太甜了,我們點(diǎn)的是不那么甜的。茶座也販賣倫敦牌香煙以及糕點(diǎn)、油條、雞肉沙拉等小吃,若是華人經(jīng)營,還有大肉包與燒賣等。
從蒲甘往茵萊湖的高山崎路上,一片大好的田野風(fēng)光,大黃芝麻花漫山遍野,與蔚藍(lán)的天空配成絕佳的明信片。在收割的季節(jié),麥地里的人群還是忙中偷閑,在高山上燃火煮茶、聊天。
50多年前,被派往緬甸工作的英國人理查,形容緬甸南部地區(qū)“好像是永遠(yuǎn)的星期六下午3時飲茶時光”。不可思議的是,我們從南往北一路喝茶一路走過的地方,感覺50年不變。
緬甸人的時間觀念很特別。一名緬甸老者曾問理查:“為什么總見你在看書?難道你不會感到乏味?為什么不能坐著無所事事?”我們?nèi)豚l(xiāng)隨俗,在緬甸很“緬甸”,一到飲茶時光,就坐著看人(當(dāng)然也被看),看著時間從眼前慢吞吞地爬過去。